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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找了剪刀，对着簇新的袄一刀一刀地剪了过去，原本漂亮的袄很快成了碎片。

她大有主人的架势，侯夫人也不与她计较，只浅浅看着面前的世妃，不发一言。

他眸淡然：“嗯。”

雪音转看向翠莺，忽的一笑：“我给世的那件袄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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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的亦是她日日夜夜得不到回应的心血，碎了，便再也回不来了。

孙熹月站起来，打量一番雪音，笑着行礼：“见过世妃，大病初愈，快快请坐。”

翠莺仿佛明白了她的决心，心里安定许多。

雪音微微一笑，朝侯夫人行礼：“儿媳给夫人请安。”

陆靖言三日来一次与她同房，她便三日与他说一次袄的度，他鲜少回应，只有一次淡淡说：“秋夜凉，早些睡。”

侯夫人坐在上，穿一宝蓝银纹绣百蝶的袄，悠然地喝茶，而她旁那位清秀文雅的年轻姑娘正给她肩，正是侯夫人的侄女孙熹月。

想到这些，雪音凉凉地笑了：“翠莺，把那件袄拿来。”

她知陆靖言幼时曾从山上摔去过，一到冬日就会疼得厉害，受不得一寒，便打秋初就开始制这件袄，用的是最好的雪缎，柔细密，上绣了他喜的松柏与云，一针一线，在每一个陆靖言不曾踏她房中的日里，细细地，把每一分注到这件袄中。

“夫人，纳妾一事早该行了，世奔波实属辛苦，纳一个又怎的够？我想着，不如多挑几个抬来，不只是妾，通房也要两个才是。夫人说的是，儿媳骨如今莫要说生养了，就是其他事都有心无力。世过几日便回来了，总不能委屈了他。儿媳求夫人掌，挑几个好的让人送来，也好一起伺候世。”

侯夫人淡淡说：“坐吧。”

可让人意外的是，齐雪音带着病气的脸上却都是笑意，平淡柔和，仿佛不是她的夫君要纳妾。

还没等雪音坐稳，侯夫人便用茶碗盖不疾不徐地拨了两茶，声音平静地说：“今儿找你，也是要说一件事。你嫁来一年，嗣方面毫无动静，原本当初你刚门时就该再纳两个人伺候我儿，你是个吃醋的，我也不计较。但如今你骨这般弱，好容易才熬过这一劫，生养想必更难，不若再纳个妾氏伺候我儿。”

总不会当场倒吧？

那时候她欣喜异常，一边伺候陆靖言穿衣，一边笑：“世也注意保，尤其是，千万虎不得。”

没多会儿，翠莺伺候雪音穿上斗篷，便去了侯夫人所居的正院。

她想到从前一提到纳妾齐雪音就睛微红咬不言的委屈样就心烦，偏偏每次靖言还会跟着拒绝纳妾的事，不知这次齐雪音又会如何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