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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想过有一天两人会见面，而见面的原因是要//。

他计划了很久，也忍受了很久。

砸了个窟窿。

但没走几步手机就响了。

沈恪懂很多，好像知天又知地，每次聊天都大段大段地发来消息，显得真诚又有趣。

可这年，最没讲的就是理。

如此说来，有些矫，可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无法互相理解的，他承认自己的脆弱懦弱，也受够了自己的平庸笨拙，这些日他被这丧气折磨得几乎要五全失，这太煎熬了，让他去死吧。

他收到一条论坛私信：你今天有时间吗？

那天上午十钟，林声走那栋老旧地住宅楼，在雪地上留他计划中的“人生最后一串脚印”，他觉得这可能是他写的最漂亮的一行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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厨房当然只是名义上的厨房，一个五室两厅的房，但凡有空间都被了上铺，厨房实在窄小，这才躲过“一劫”，不过即便没有住人去，那里也不会有人真的开火饭，糟糟的，成了废储藏间。

两人在论坛认识，甚至都不记得当初是因为什么聊了起来。

林声去厕所的时候路过开着门的厨房，一阵寒风顺着那碎了的玻璃窗劈盖脸地砸向他，猝不及防的冷空气让林声一阵慌神。

他的名字，他的相，甚至连呼时会发的声音都令他自己厌恶。

他想着想着就笑了，抬脚走开的时候想：到今天晚上为止。

而林声却惜字如金，他的回复总是很简洁，也很少会表达自己的观，跟沈恪相比，他的世界很窄小，窄小到几乎不好意思发声。

他想死。

他站在那里，受着冷风呼啸着钻来，觉得自己的人生就跟这厨房的窗一样，漏风了。

到今天晚上为止，该想办法告别了。

林声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德标准很的人，可也不是那生活靡的人，他没有过恋，没有过亲吻，当然也没有过经历。

林声不知这世界上还有没有其他人如他这般的厌恶自己，他实在太讨厌这个叫林声的人了，也讨厌林声在这个世界上留的一切痕迹，他迫不及待想要把这个人从这个世界剥离去。

自杀并不是一时兴起，不是中二时期的叛逆，他思熟虑，知自己的存在并无任何价值。

发来消息的人就是沈恪，那会儿林声还不知他的名字。

聊天中他得知沈恪是个画家，他好几次想问沈恪怎么才能看到那些画，可是在发问之前还是放弃了。

那几天他过得极其不顺，被拖稿费不说，还遭到对方的言语攻击，有时候林声都怀疑，到底欠钱不给的是谁。